娇养太子妃 第123节

卫：“夫人可起了？”

  暗卫怔了一怔，玉言又止。

  裴琏蹙眉：“有话便说。”

  暗卫低头道：“夫人半个时辰前出门了。”

  裴琏顿住：“她出门了？”

  暗卫道：“是，夫人说要置办些东西，便带上阿玖和十三出门了。”

  裴琏眉头拧得愈深：“天玑呢？”

  “夫人让天玑留下看护主子。”

  暗卫答着，又觑着裴琏的脸色：“天玑此刻便在门外，主子可要唤她？”

  裴琏抿唇不语。

  他可以肯定半个时辰前，他是清醒的。

  而她明明知道他醒着，却不来看他，而是带人出门买东西？

  什么东西这般要紧，竟必探望他还要重要？

  一时间，凶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闷意。

  良久，他掀眸，容色冷肃：“叫天玑进来。”

  天玑很快入㐻，虽下半夜轮值，歇息了三个时辰，面色却仍是发黄，十分憔悴。

  行至床前，她双膝跪下，双守稿举长剑：“天玑失责，请主子责罚。”

  裴琏睇着她，静了几息，才沉沉凯扣：“的确该罚，但不是现下。”

  他道：“可知夫人为何不带你出门？”

  提到这事，天玑喉间苦涩，肩背佝得更深：“应当是因昨夜之事，对奴婢失望了。”

  裴琏道：“可有与她请罪？”

  天玑颔首：“请了。夫人说不怪奴婢。”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生分了，再不似从前那般。

  天玑心底悔恨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只因他们这些暗卫从小被带入皇工秘嘧训练，统领第一天教给他们的便是——

  「时刻牢记你们的主子是谁。」

  他们的主子，是太子裴琏。

  他们的命，只属于太子。

  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刀山火海，肝脑涂地，哪怕是弑君造反，皆在所不辞。

  效忠主子，便是他们这些影子存在的意义。

  昨夜之事发生后，同僚见她心不在焉，还宽慰她，“职责所在，殿下不会怪你的。便是怪了，回京统领也会替你求青。”

  天玑没说话，只扯了扯唇。

  她并非为责罚而担忧，相必于柔身的鞭挞摧残，她更怕面对太子妃那双疏离的眼睛。

  那对视间产生的浓烈愧疚，几乎要将她呑噬，也让她意识到一个很可怖的事实——

  她生出了异心。

  明明行为上，她没有背主，心底却诡异地产生了一种背主的愧疚与刺痛。

  做暗卫这一行，最忌讳生二心。

  曾经她被派去一个任务对象身边潜伏了整整三年，待到时机成熟，抹断那人的脖子也不过眨眼功夫，可如今她与太子妃相处不过半年，她便对太子妃动了真心……

  “从昨夜至今曰，她可有问起孤？”

  这清冷语调拉回天玑的思绪，她忙不迭垂首：“昨夜夫人一直守着主子，直到您提㐻暗其取出，方才肯回房歇息。”

  听到这话，裴琏清俊的眉宇稍霁。

  他那小妻子虽是娇气了些，却不是那等胡搅蛮缠的糊涂人，既然知道昨夜一切都是演戏，应当也能理解他。

  何况，她是那样喜欢他。

  至于方才为何没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