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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雅凌喊完这几句,就立刻关门回去了,她太想逃离这片本就不属于她的战场。
那边门一关,走廊里又再次只剩下符霄一个人了。
一只潦草的心碎小狗。
池黎看见他那破碎的表情,心也不自觉地跟着疼起来,最终还是用手擦干了眼泪,给他开门。
她没让符霄进去坐,而是从门口的衣架上拽了件大衣套在自己身上,撂下句:“下楼说吧。”
动作连贯,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敢去看他的眼睛。
池黎转身就往楼梯间走,动作快的像风,快的符霄没看清她的脸。
他只能默默地跟着她下楼,盯着她若即若离的背影,眼眶里似乎有泪存着,和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说不出话。
他们一前一后地穿过楼道,最终在楼下花丛旁站定。
一如既往的坏天气,四月多的冷风仍然有些刮脸。
符霄小小心翼翼地站到她的身边,然后看见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他觉得池黎好像比之前瘦了些,又似乎有哪些地方变了。
他想要去拉她的手臂,却被池黎避开。
符霄看着自己伸出去抓空的手,尴尬地笑了下。
他没想到。
四月多的冷风还是有点刮脸,符霄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脑袋里翻腾许久的话被问出口。
“分手是什么意思?”
一句好像明知故问的话,在这时候似乎成了最好的开场白。
池黎还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她没敢去看他,情绪脆弱的人一点也不适合对视,刚才那场无声的哭泣已经让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回答说:“字面意思。”
符霄似乎轻轻嗯了声,又说:“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池黎沉默了几秒。
早已组织好的问答逐渐在脑子里成型,她将那段伤人的话不带感情地托出。
“符霄。”她还是先叫了他名字,“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别累,我累得不行,我都要喘不过气。咱们离得太远了,我整天见不到你,
我每天都在想你在做什么,想你见了什么人。我一直都在不停的内耗,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生病了。两次。都是我一个人硬生生扛过来的。那时候我特别想见你,可是我见不到,我想给你打电话,但又怕你担心,我不敢打。后来等我好了,给你打电话你又很忙,每次说不了两句就得挂。我问你发生什么了,你又从来不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
池黎不断地输出着,因为情绪起伏多少有些语无伦次,说到后半截调子上已经带了点哽咽,她真的好难过。
符霄静静地听她抱怨着,听她说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心脏像是被大手抓紧又浸进了水里,有些难以呼吸,最终只能勉强挤出来一句:“对不起。”
他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一些连他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连轴转了好几个月,他也像是一台快要报废的机器。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确实没有想过要给池黎说,因为那些徒增她烦恼的大难题说了也是白说,她是那样细致的一个人,照顾自己都不够,又哪来的精力来担心他。
符霄抽一记鼻子,没有想到自己这种狭隘的顾虑会成为压死他们爱情的一根稻草。
他只能站在冷风中看池黎那张伤心的脸。
池黎听见这几个字,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抬眼看他。
“所以咱们还是分手吧。”
符霄愣了下,还是不甘心:“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池黎没说话。
符霄了然,但那好强的性子又催促他再问一遍:“我在问你话。”
池黎还是摇了摇头。
时间静了几秒。
池黎又冷眼看他,说:“符霄,现在的我感觉不出你爱我。”
你不爱我。
符霄滞愣,突然想起曾经对陈观南说过,有时候觉得池黎就好像是攥在手里的一把沙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顺着指缝漏走。
而现在时间好像到了。
在一个如此仓促的时间节点,即使再相爱,身心俱疲之后也会因此分开。
两人在冷风中站了十几分钟,沉默的,脆弱的,爆发的。
池黎也仰头望了望那片黑色的天,觉得那片天好像也不过如此,她勉强地端出来一个笑,然后转身往回走。
符霄仍旧站在那,又转头去看她。
他脑袋里乱的像乱毛线,眼看着她快要上楼,只得对着她背影喊道:“池黎,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过了咱们俩就真完了。”
然后他楼下的花池子边上坐了一个小时。
他在想,他在反省,反省自己这个男朋友做的不合格。
池黎不信他,差点他自己也不信。
对她失望,也算不上。但她说他不爱她,属实让人气炸。
他坐在她楼下,一个她绝对能看见他的地方,安安静静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