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拍花布局

  晨雾未散,寒意刺骨。

  子辉盘坐在窑洞前的青石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判官笔的木杆。

  刚才那只冥鸦来得蹊跷,梅大管家的冥鸦竟然带来了红鸯的兽皮字条,字条内容更是透着古怪——"乞族存亡,五脉同心"。

  这八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躁动。

  "六姐这是唱的哪出?"他喃喃自语,呼出的白气在晨雾中消散。窑洞外,几个丐帮弟子正围着火盆烤手,呵气声混着柴火噼啪作响。

  华子踩着薄霜匆匆走来,蓑衣上还挂着露水。"辉少,埕彘递了帖子。"

  他压低声音,从怀里摸出一张烫着黑蜡的兽皮请柬,"十爷和十一爷邀您今夜赴宴,说是...事关乞族存亡。"

  判官笔在指间转了个冷冽的弧光。

  子辉盯着请柬上那个扭曲的埕彘印记,忽然笑了:"前几日还恨不得生啖我肉,今日倒摆起宴席了?"

  他拇指一弹,请柬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告诉送信的,小爷我准时到。"

  华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一点头。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疤叔的黑影才从窑洞深处浮现。

  那把从不离身的木刀如今换成了当初的剁骨刀,那刀今天格外安静,刀鞘上的纹路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这应该是拍花老祖出手了。"疤叔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器,"昨夜红鸳去了徒家老宅、红鸯去过埕彘老巢。"

  子辉瞳孔微缩。他想起红鸳、红鸯两姊妹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像裹着蜜糖的刀锋。

  ……

  夜宴·埕彘驻地!

  花柳巷最深处有口枯井,井壁上爬满泛着腥臭的黑苔。子辉踩着湿滑的井壁凸起往下坠,靴底碾碎了几只正在交配的蛊虫。

  井底别有洞天,十二盏人皮灯笼悬在穹顶,照得埕彘驻地的大殿鬼气森森。

  十爷的头颅依旧装在埕坛里,只是今日那坛子裂了道新缝,坛沿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更滑稽的是他头顶鼓起个鸡蛋大的包,青紫发亮,活像长了只角。

  旁边的十一爷也没好到哪去——黑袍下腹部鼓胀如怀胎十月,蒙面布上渗着血,显然鼻梁断了。

  "啧啧。"子辉大咧咧往主座一坐,判官笔在指尖转得飞快,"黑狗,你这唱的哪一出?二位这是新练的合击术?一个练出龙角,一个怀了鬼胎?"

  十爷的独眼瞬间充血,坛中黑水咕咚作响。十一爷按住坛沿,阴测测道:"渣渣辉,今日不是来听你耍嘴皮子的。"

  疤叔的剁骨刀突然"铮"地出鞘三寸。大殿角落里,几个埕彘弟子的彘罐同时"咔咔"裂开细纹。

  空气瞬间凝固。

  "好大的火气。"子辉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不是你们请小爷我来谈'乞族存亡'的吗?"

  十爷的喉结滚动几下,突然泄了气般靠回坛壁。

  他枯瘦的手指蘸着坛中黑水,在案几上写下八个血字——正是红鸯字条上那句"乞族存亡,五脉同心"。写完狠狠一抹,血字化作黑烟消散。

  "那老东西给了我们一人一板砖。"十一爷扯下蒙面布,露出歪斜的鼻梁,"说再内斗,下次碎的就是坛坛罐罐了。"

  子辉和疤叔对视一眼。拍花老祖的"三拍花"威名远扬——一拍定魂,二拍抽忆,三拍夺命。

  能让他用板砖这种粗浅手段,反倒透着几分诡异的亲近。

  "所以?"子辉的判官笔突然停住,笔尖一滴墨悬而未落。

  十爷的独眼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咬牙道:"五脉结盟,不过桑木令,该物归原主了。"

  原来拍花老祖,身为乞族一员,也不愿意让青丘占了乞族的便宜。

  ……

  五鬼运财·物归原主!

  虎哥蹲在丐帮驻地的歪脖子树上,嘴里叼着根蜜枣枝。月光透过枯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黑影,活像长了张花猫脸。

  树下豹哥正用短刀削着木人,每削一下都警惕地左右张望。

  "你说辉少为啥让咱们把到嘴的肥肉吐出去?"虎哥吐出枣核,精准地砸中豹哥后脑勺。

  豹哥刚要骂娘,忽见子辉的黑影飘进院子,连忙捅了捅树干。两人狸猫般滑下来,献宝似的捧出个油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枚桑木令。

  "东西都在这儿了!"虎哥搓着手,"按您的吩咐,每块令牌都用香灰擦过三遍,保准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子辉拈起乞命令掂了掂。这看似普通的木牌实则暗藏玄机,指腹摩挲纹路时能感到细微的术法之力波动,像是触摸某种沉睡的猛兽。

  "用五鬼送回去。"他忽然将令牌抛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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