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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景瞬,“有话要问我?”
景瞬不拐弯抹角,“你们今天是不是设局了?”
迟归知道瞒不了眼前人,解释,“算,也不算。”
“季二知道我和张傲德为了项目的事情不对付,更看得出昨天张傲德在拍卖厅门口得罪了我。”
那会儿,迟归为了给季天衡面子,才没有当场发作。
而季天衡、秦烨等人和张傲德差了岁数,平日里本来就不爱看对方颐指气使那一套。
“季二怕我心里有气,昨晚在甲板上见面时特意和我聊了两句,他邀请众人备下今天下午的牌局,实际上是让张傲德在牌桌上多吃点瘪。”
但没想到——
张傲德带着酒气出场,一上来就开始闹幺蛾子,甚至还将景瞬牵扯了进来,主动提出了三局定胜负。
迟归本来还担心景瞬应对不了这样的牌局,但没想到对方瞬间领会了他的暗示,一上牌桌就很配合地演了起来。
第一轮故意换牌位置、塑造爆牌的假象。
第二轮故意束手束脚、提前停牌。
景瞬和迟归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一众人都误以为他是准新手菜鸟,也让张傲德更加轻敌、放肆。
景瞬想起刚才的经过,总觉得这事不够缜密,“可是这太冒进了,万一,我是说万一第三轮,我们没有抽到黑杰克,还不是会有输的几率?”
迟归提醒,“秦骅帮了忙。”
景瞬反应过来,“难道你抽的那张Ace牌是他提前安置好的?”
迟归不否认。
“季二告诉我,游轮宴请的前两天,张傲德刚在秦氏手底下的牌场里出老千赢了一笔。”
当天坐桌的那位荷官察觉后,碍于两家明面上的关系好言相劝,结果反被张傲德出言侮辱了一番。
秦烨迟了一天才知道这事,心里本就不痛快。
“他这是借着我的手,想要给张傲德一些教训。”
迟归看得分明,但不介意这点“利用”。
A牌可以当做1或者11,只要能算牌,就会有一定获胜的几率,但不绝对。
“张傲德出千加注,自以为胜券在握,但人心再怎么算牌都比不过你——”
景瞬一愣,对上迟归的眼,“什么比不过我?”
迟归垂眸望着他,“景瞬,那张J牌,是你带给我的好运。”
要不是景瞬一抽就替他完成了黑杰克,迟归也没办法那么爽快地应下后面的加注。
“……”
景瞬抿了抿唇,心尖莫名有些发热。
他眼睫微垂,连忙转移话题,“我也没想到随手一抽就出了,但以张傲德那个性子,就算钱能入账,他肯定会翻脸不认最后的加注。”
说着愿赌服输,但绝对会出尔反尔。
迟归早就看透了张傲德的尿性,并不着急,“他既然说出口了,无论愿不愿意,那个深水码头的项目都只能是迟氏的。”
“你还记得昨天韦迪讲过的张家关系吗?”
“记得。”
“张傲德的大女儿张雅之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这两年一直在暗中竞争张氏的股权和资源。”
景瞬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和张雅之谈合作?让她上位,换张傲德下场?”
迟归示意他继续往包厢方向走,“大差不差。”
豪门争权向来是不见血的硝烟。
有时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背后会是错综复杂的利益交换。
景瞬大概猜到了里面的利害,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他没有多加追问,“反正今天这一出,张傲德的脸算是丢尽了。”
“嗯。”
包厢门推开。
里面的谈论声略微停了停。
景瞬仔细一看,才发现除了提早进门的季天衡和秦烨,还多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谢从矜。
不过,对方的脸色很差劲,带着病态的憔悴。
谢从矜和迟归、景瞬打上照面,立刻出声,“哟,来了?早知道你们今天下午那么精彩,我今天就不应该在房间里躲懒。”
谢家的家训很严,对棋牌一类的事务是碰也不碰。
季天衡示意迟归和景瞬入座,旋即数落,“你那是躲懒吗?分明就是胃疼得爬不起来,让你这两天少喝酒,你非不听劝。”
“嘁。”
谢从矜不承认,逞强,“缓缓就没事了,要是能看见那老东西吃瘪,估计立刻能止疼。”
季天衡像个兄长交代道,“这两天消停点别喝酒了,要是再像当初那样闹出胃出血,现在在海上可救不了你。”
景瞬一惊,“胃出血?这么严重?”
季天衡故意拆台,“两年前吧?好像还是为情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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