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戳你脸

  搁下茶盏,将尸体用术藏好,问月鼎起身推门。

  他还记得承渡住在临福馆,他是他能最快找到的好医修。

  可问月鼎还没遇到承渡,倒是在临福馆门口被午炬之叫住。

  “问公子。”他笑得殷切,“又见面了。”

  “我来找承渡前辈。”问月鼎草草地应过。

  “您可知他住在哪间屋?”

  “巧了!我刚从师兄那出来。”

  午炬之热情地带他进店:“他就住在二层最里边,我带您去。”

  “多谢。”

  “分内事。”

  走到楼梯拐处,午炬之还在喋喋不休:“您和我师兄,可是旧相识?”

  他试探地偷瞄问月鼎。

  “只是一见如故。”

  问月鼎不咸不淡。

  承渡身上的气很干净,可午炬之的气,却让他感觉到不适。

  “啊,这般...”午炬之读得懂脸色,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抱歉,是我僭越。”

  他苦笑:“和您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是看您和我师兄投缘,想着您说不准还能劝劝他。”

  “是劝他回宗?”

  问月鼎终于来了兴趣。

  “自然。”

  午炬之忙开话匣:“他说什么都不肯归谷,非要当那无门无派的散佛修,回西边给魔族治瘟疫。”

  “可他是仙家子弟,哪能和魔族.....”

  他声音拖长,一脸为难。

  “我尽力劝他。”

  送走满意离开的午炬之,问月鼎来到承渡落脚的屋前。

  打开门,面容年轻的修士魂不守舍,显然是听到了午炬之的话。

  “我不劝前辈,是有其他要事相求。”

  问月鼎同他行礼:“可否难为前辈随我跑一趟?”

  闻言,承渡的态度这才松懈。

  “好说。”

  两家客栈离得不远,为防止伏异司下手,问月鼎专挑热闹的地方挤。

  即便如此,他仍然感觉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推开门,浑身发紫,已迅速开始肿胀腐烂的尸体映入承渡眼帘。

  他瞬间严肃,跪在地上取出针来。

  “可是在半刻之内,毫无征兆发病?”

  观察尸体的时候,他不复先前的胆怯。

  “是。”

  问月鼎在旁边说,承渡手上动作不停。

  一刻钟后。

  “是蛊。”

  拔出银针,承渡将一截带血丝的紫红色取出。

  他皱眉,“此人背后有下蛊者操纵,才导致他体内的蛊发作。”

  问月鼎忙问:“可有解法?”

  “实不相瞒,我有一友人也中了此蛊。”

  “这蛊我未曾见过,不过我先前和魔族学了些解蛊的办法,可以尝试着破。”

  承渡说话流利,不再结巴:“但需要时间。”

  “有劳您了。”

  问月鼎同他行礼。

  “此外,还有一事......”

  他避重就轻,把遇到伏异客的事告诉承渡。

  “抱歉,是我连累你。”

  听完问月鼎傍晚时的遭遇,承渡又开始怯懦:“可,可我从沙泽才来没多久,并未和人结仇。”

  沙泽在西边,为人魔两族混居之地,距暄城几千公里。

  “您仔细想想。”

  承渡轻轻摇头:“我,我成弃徒后,随一老僧云游。”

  “我自知心不诚,不能算得上出家,可更无法归门修道,便弃了俗姓李带发修行。”

  “此后,便不,不与人深交。”

  他磕磕绊绊说,问月鼎拼凑出了承渡这些年的境遇。

  老僧圆寂时,将自己的法宝红佛泪赠予他。

  “它已有千岁,仍不懂真正的仁善为何。”

  老僧虚握住他的手:“承渡,你做它的主人,也做它的师长。”

  红佛泪闪烁着承认承渡,而他为表决心,也在老僧面前,将自身修为与红佛泪相连。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而后他流落至西北,被魔族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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