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堕落的他

抖,孤身一人的恐惧让她瘫软在地。

  她试图缩成一团,可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狼狈摔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一只强而有力大手粗暴扯住她凌乱潮湿的长发,迫使她脑袋用力后仰到一个快要折断的弧度,盛满泪水的眸子不得不跟跟一双野兽般狠厉阴鸷的竖瞳四目相对。

  “对、对不起……”林凛哭着道歉。

  “呵。”鬼舞辻无惨不为所动,冷冰冰审视她,眼中的憎恶与暴戾毫无掩饰,“你这样满口谎言的骗子,竟能蛊惑我最得力的上弦之一,让他直到现在还在为你求情……”

  “我没,唔……”头发被更用力薅住,所有的解释断送在吃痛的闷哼声中。

  林凛身体被迫后仰成一个危险的姿势。

  即使她用力呼吸,窒息感还是一点点占据胸腔。

  所有的挣扎不过蚍蜉撼树,她甚至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徒然流泪,几乎绝望地看着鬼舞辻无惨伸出一根手指,漆黑的指甲瞬间从甲床长出,一点点伸向自己额头。

  “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林凛瞳孔不受控制缩成一点。

  强烈恐慌冲击心神,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脆弱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么汹涌的情绪,拉紧到极致的弦不堪重负,绷断的瞬间,她整个人触电般瘫软下去。

  鬼舞辻无惨紧皱着眉头。

  看见眼前这一幕,他愣了一下,薅着林凛后脑勺头发的手粗鲁地摇了摇,林凛双眸紧闭,毫无反应,脑袋则软绵绵地歪在他掌心,凌乱的碎发顺着她毫无血色的侧脸垂落。

  鬼舞辻无惨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这种被人贸然打断动作的过程令他很不爽,危险地眯起眼。

  原本将要刺入林凛眉心的手指,转而拨开那些碍事的碎发,露出她跟死了无异的苍白面容,她似乎在感受到绝望之前就失去了意识,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眉眼舒展,平和地好像奔赴一场美梦。

  眼前这一幕令鬼舞辻无惨心里骤然烧起一股无名怒火,烧得他身体神经质颤抖。

  他不允许!

  他绝不不允许她这样的骗子,轻盈地步入死亡!

  ——这样杀了她,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念及此。

  鬼舞辻无惨松开禁锢林凛的手,任由她脑袋先是咚的一声撞在沙发扶手华丽的装饰上,额头出现肉眼可见的红痕,之后又砸在铺满叠席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即便她还处在昏迷之中,脸上也露也不自觉露出痛苦之色。

  “呵。”

  他发出冰冷的嘲笑。

  ……

  ……

  林凛迷迷糊糊睁开眼。

  头痛、脖子痛、胳膊痛、浑身都通。

  她茫然转动酸痛的脖子,房间很黑,东侧障子门打开,青白的月华垂在在廊檐下,隐约能看到下方屈膝坐在一道白影。

  她呆呆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很久,因为头痛,脑袋也昏昏沉沉,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向往常那样,蛄蛹蛄蛹滚回黑死牟身边,抓住他手腕,脑袋挤开他搭在腿上的胳膊,换自己枕上去。

  “……怎么现在就过来守着了?”林凛晕乎乎的,他身上很热,烫得她浑身难受,连带的在他掌心写字的手都有被烫到,字迹轻飘,越写越乱到了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写没写上,“蓝色彼岸花只在白天开放……太近了,危险,阳光,远点……”

  鬼舞辻无惨眉头一挑,意识到她认错人了,没有纠正,而是顺着她问下去:“蓝色彼岸花,究竟什么时候开?”

  “我不知道……”林凛难受得皱起眉头,身上一阵阵冒汗,穿着睡衣有点热,但解开又有点冷,她找不到合适的温度,靠在黑死牟身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他怎么又问起这个,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边写边回答,她已经习惯这样跟黑死牟交流了,“只说在白天,没人知道它的具体绽放时间……”

  “你怎么会不知道?”鬼舞辻无惨问。

  “它死了,被移栽到实验室后就死了……也不知道温度还是湿度不对,反正很快就枯萎了,根本不给人了解它习性的机会……有人说是这就是个没填的坑,但我觉得,这可能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地狱笑话,不然,它怎么会就这么巧地生长在诗的坟头上呢?无惨那么恐惧缘一,哪里又会想到,他的毕生所求就长在缘一枉死的爱人坟头上……笑话一样……”

  鬼舞辻无惨眉心不受控制跳了跳。

  他还是一如既往厌恶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一想起那个曾经把自己逼上绝路的男人的脸,就恶心的想吐,跟他相比,眼前这个不诚实的小骗子都看起来顺眼多了。

  “呜,难受……”林凛脑袋贴在他手上蹭来蹭去,想要汲取他皮肤上的凉意,可很快,就会被她捂得滚烫,她头越来越疼了,阵阵晕眩让她痛苦地闭上眼,拉长呼吸,隐约啜泣出声,“黑死牟,我头疼……你能不能把体温降低点……”

  鬼舞辻无惨自然不可能答应她。

  只是被她滚烫的体温炙烤着,他也感觉到了几分不舒服,当即无情把人推下去。

  从她一开始靠过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体温高得不正常。

  作为曾经一度缠绵病榻的重病之人,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她这是发烧了。

  多正常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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