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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指使我做事。我才是绝对的,一切决定权都在我。而你,不止一次忤逆我的命令,凛衣,你真是罪该万死……”
黑死牟静静看着这一幕。
赫金色六眼鬼目中并没有什么情绪。
人类究竟多脆弱呢?
就算他放缓了力气,手掌抚上她身体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好像终于意识到现实跟想象的不一样,她向一只恶鬼、一只危险的恶鬼许下了错误的愿望,无知地暴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不安取代羞涩,她下意识想逃,可那些细微的反抗并不比枝头坠落的樱花有分量。
她轻易就被掌握了,身体无助颤抖,最细腻柔软的地方被粗粝的指腹一点点侵入,身体被迫展开,原本就不稳定的气息乱的不像话,每一寸肌肤都染上淡淡粉色。
她啜泣着,努力蜷起双腿,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愈发明显,只好簌簌流着泪,用那双可怜的眼睛哀求地注视着他,让他轻点,不要咬她,好疼……
她这样纯粹的弱者,想要杀死她,简直太容易了。
按在她后背的手指、印在她颈上的獠牙,亦或者动作带起的猛烈的风,都足以轻松毁灭她的人生。
无惨大人想杀了她的话,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正如驾临那刻,完全没必要投来冰冷的目光,凛衣不会感知到的,她太迟钝了,全身心依赖着他的时候,更是什么都不会察觉……
黑死牟敛下目光。
在林凛快要承受不住之前,缓缓开口:“无惨大人,凛衣绝非忤逆。她只是太胆小了,才会慌慌张张做错事。”
鬼舞辻无惨置若罔闻。
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凛。
她还在哭,因为恐惧,脸色一点血色也无,唇瓣剧烈哆嗦,浸满泪水的眼睛亦在绝望颤抖,却在听到黑死牟声音的瞬间,萎蔫的花陡然焕发生机,那双不敢跟他对视的眼睛重新蕴满神光,开始寻觅黑死牟的身影。
她开心地如此明显
如果不是被他抓住,无法挣脱,势必又会像往常那样,哭着藏进黑死牟怀里,用他的衣服遮住自己,不露出分毫。
……太近了。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想。
她跟黑死牟太亲近了,已经完全超脱利用的范畴。
再怎么看,她都不过是个没用、可怜、又孱弱的人类罢了,除了会哭,一无是处,却让他的从未动摇过的上弦之一一而再、再而三为她求情。
他讨厌这种变化。
对这种变化背后的东西,更是感到无法忍受的烦躁。
“黑死牟……”鬼舞辻无惨压抑着怒气,缓缓掀起眼帘,眼神意味不明,“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属下不敢。”
鬼舞辻无惨冷笑。
林凛人都麻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鬼舞辻无惨。
原本以为他只对她刻薄寡恩,把她当狗对待,没想到面对黑死牟,他也还是这副臭德行,一言不合就凶人,说话半阴不阳的。
他真的好坏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坏的老板?
一想到都这样了,黑死牟也还是不愿意说他一句坏话,依旧把他当做值得敬重的主公,就忍不住为黑死牟叫屈……
鬼舞辻无惨似有所感,目光倏然而至。
林凛被抓包,仿佛被凶恶的野兽盯上,僵在原地动不了。
鬼舞辻无惨:“……你这是什么眼神?”
林凛瞬间汗流浃背。
鬼舞辻无惨双眸危险眯起。
“不、不是的!”林凛被他拎在手里的身体不受控制发抖,紧张刺激地拼命思考,终于在大脑CPU烧坏之前,给自己冒犯的眼神找个合理的理由,她捏紧拳头,努力摆出讨好欢喜的表情,极尽奉承,“我只是觉得您很好看,您的脸,非常美丽……喜欢,非常喜欢,不小心就看呆了,无惨大人,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扑通——”
谄媚的话还没说完,林凛就被丢入陌生的水域。
那是一处生长着无数荷花的池塘。
池水不足腰深,可林凛并不会游泳,忽然落入水中,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漆黑冰凉的水呛入口鼻,她惶恐地胡乱扑腾,试图抓住什么浮上去。
可四周有的只是一捏就断的荷梗,她努力伸出头,想要呼喊黑死牟的名字,身体却又飞速下沉,黑漆漆的水中仿佛藏着无数水鬼,死死拖拽着她,她叫不出声,也无法呼吸,浮浮沉沉,几乎要溺毙于此。
忽的,一只不知从哪里伸出的手稳稳攥住她被水浸湿的胳膊,轻松把人扯了出来。
“咳、咳咳……”
空气一股脑涌进来。
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声,更多的水从林凛的口鼻、肺泡、耳朵流出来。
她趴在地上形容狼狈,因为呛水,嗓子气管都在火辣辣地疼,好像有刀在割,缓和了好一会儿,涣散的五感才得以重新聚集。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林凛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