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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的变故似乎把宋槿声吓了一跳,也终于是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看清了眼前江漓的脸,眼神里不再是完全的委屈和脆弱,惊恐和害怕同样出现在里面。
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就已经完全湿润了。
视线模糊,再看不清江漓。
被吓到的还有江漓。她其实手上没用什么劲,将人逼到墙上时,那声音听着吓人,实则应该不会伤到他哪里。可此刻看着宋槿声这表情,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随后江漓默默收回手,往后退了些。
指腹开始无意识摩挲。
理智回笼,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
“……”
两方无言对峙。
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等看见宋槿声靠着墙壁,可怜得无声抽噎,泪流满面的时候,江漓的大脑出现一瞬间宕机。
那瞬间情感战胜了理智,手一捞,宋槿声就又被她搂到了怀里。
“别哭了。”江漓语气干巴巴。
能说出这三个字,已经是江漓从脑子里四处搜寻的结果了。她不会哄人,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莫白锦程浪三人都是alpha,天天被江漓换着法儿训练,没有一碰就哭的习惯,自不用说。
而安青虽然是omega,这两年也越来越爱赖着江漓,但他本身有一定实力,作为安老元帅之子有自己的骄傲,外加脸皮厚,一般只会发生别人在他手上哭的场景。
就连小年,哪怕日日坐在轮椅之上,也没有在江漓面前哭过鼻子。
“……”
江漓实在想不出什么哄人的话了,脑子里除了“再哭就滚”“闭嘴”之外,想不到任何另外的词。偏偏这两个用在面前的场景里并不合适。
好在某人也并不需要江漓哄。
不到一分钟,宋槿声的眼泪就没有了,只有眼睛还红着,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表明刚才哭过一场。
他好像还被信息素影响着,哪怕在认出江漓的情况下,也不怎么惧怕她了。
面对面,搂着江漓脖颈,和她平静对视了半分钟后,宋槿声重新靠在了江漓身上,以拥抱的姿势和江漓脖颈相交,轻轻磨蹭着,声音又哑又闷:
“江漓……这里真的很痒。”
江漓脑子里某些东西轰地炸开。
……
宋槿声已经平静下来了。
“元帅,给病人注射了两针抑制剂。目前各方面指标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
“病人这种情况不用担心,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外加换新环境被刺激到了,所以情热期再次爆发。”
“不过病房里的空气净化装置有些问题。还没有修好,里面的味道大概得过一会儿才能消散。”
“病床边的呼叫铃也重新换了一个,新的,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还有这扇小门里的隧道,刚才通知了后勤部,他们说大概今天晚上就能过来完全封堵。”
“……”
江漓懒散坐在椅子上,倚着靠背,听写霍知休喋喋不休地报告,好半晌才点头道:
“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
“是。”霍知休离开,房门被彻底合上。
看着正坐在床上,红着耳尖垂着眼,不停地给自己嘴里喂饭,以此来逃避不久前发生事情的宋槿声,江漓冷着眼,并不说话。
房间里只有勺子和陶瓷碗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或许是被某道视线盯太久,久得实在受不了了,宋槿声饭也不吃了,搅拌着碗里的白粥,抬眼小心翼翼看江漓,“……对不起。”
他嗓音现在都还是哑的。
“对不起就完了?”江漓冷笑反问。
管它现在什么通知,什么逢场作戏,远离了安云霆之后,江漓现在根本懒得陪宋槿声做戏了。
从他在她怀里被注射抑制剂,进而恢复理智的时候起,江漓就一直是现在这个表情,冷脸到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心情不好。
“……”宋槿声不说话了。
他除了一句对不起,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呵。”江漓又是一声嗤笑,怕宋槿声忘记,起身来到他床边,微微扯低自己的衣领,将某处展示给某人,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自个儿干的好事。”
“我……我不敢看。”宋槿声嘴上拒绝,但还是没忍住抬眼看过去,一眼瞧见了江漓领口下,密密麻麻的牙齿印。
他咬出来的。
“……对不起。”他还是只会这一句。
“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有用?”江漓一把将自己衣领扯回去,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如果眼神可以当作武器的话,那现在她一定嗖嗖地发送眼刀。
奈何宋槿声又垂头不看她,江漓只好闭上眼,有些悔不当初。
她是给宋槿声说了,告诉他是alpha不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