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怨婴泣血

  苏妄只觉左眼隐隐作痛，谢无妄那句冰冷的“我吞噬了影子”似还在脑中回响。他抬手摸了摸眼窝，指尖沾满温热的血，心口却比这还要沉重。

  远处天空裂缝持续扩大，那只无瞳之眼带来的压迫感愈发强烈，仿佛在凝视着他，令他几乎窒息。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魇——而是真正的开端。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来，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在颤抖。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吸力再次袭来，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眼前一花，意识再度模糊。

  当他恢复知觉时，已经站在了一片混乱的战场中央。

  剑宗山门之上，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怨气交织的气息。三百个被炼化的婴儿怨魂如潮水般涌来，它们身形扭曲、面容狰狞，眼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嘴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哭嚎声。

  这些怨魂专挑道骨修士下手，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有几名年轻弟子刚想施展御剑术，便被怨魂扑上身去，瞬间被撕成碎片，鲜血洒满了青石台阶。

  “快！结阵！”一名年长的长老怒吼着，手中掐诀，一道金光化作屏障升起，勉强挡住了几只怨魂的进攻。

  可这屏障不过维持了几息时间，就被一只特别凶恶的怨魂撞碎，紧接着数名弟子被拖入黑暗之中，再无声息。

  苏妄站在高处，目光扫过战场，眉头紧皱。他能感受到这些怨魂体内蕴藏的邪气极为浓郁，明显是被人用特殊手段炼化过的产物。而这样的手法……他并不陌生。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跃出。

  苏小棠手持玩具熊，双眸中泛着诡异的蓝光。她脚步轻盈，身形如风，在怨魂之间穿梭自如，手中的玩具熊张开大嘴，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只怨魂。玩具熊所过之处，怨魂纷纷被吞噬干净。

  “这……这是什么法宝？”围观的弟子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太可怕了……那只是个布偶吧？怎么会有这种威力？”

  “别管那么多了，快帮忙稳住防线！”

  然而，随着玩具熊不断吞食怨魂，她嘴角浮现出淡淡的魔纹，像是某种古老诅咒正在悄然侵蚀她的身体。

  “糟了……”苏妄心头一震，立刻朝她奔去。

  但就在他即将靠近之际，一阵阴冷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真是令人怀念的场景呢。”

  声音从空中传来，带着几分妖媚与蛊惑，仿佛能直接钻进人心里。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血红长袍的女子缓步走来，她脚下踏着虚空，每一步都激起一圈圈涟漪，宛如行走在水面之上。

  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的容貌——赫然与林雪瑶生前一模一样！

  “林……林师姐？！”有弟子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

  “难道是尸变？还是……傀儡？”

  苏妄死死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女子虽然拥有林雪瑶的外貌，但气息完全不同，那种阴冷与邪恶，根本不是林雪瑶会有的。

  “你是谁？”他冷冷开口，眼神如刀。

  女子微微一笑，眼角弯弯，一如当年那个温柔聪慧的少女：“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她轻轻抬手，一道血红色的符文凭空浮现，随即爆裂开来，化作无数血丝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小心！”苏妄大喝一声，挥剑斩出一道剑气，将迎面而来的血丝击碎。

  可这只是开始。

  更多血丝从四面八方飞来，像蛛网一样笼罩整个剑宗山门。弟子们仓促应战，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许多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血丝缠住身体，发出痛苦的嘶吼。

  苏小棠突然痛苦低吟，额头上的六芒星光芒骤然暗淡，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与此同时，她嘴角的魔纹迅速蔓延，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爹……”她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带着一丝无助。

  苏妄心中一惊，正要冲过去扶住她，却被那女子拦下。

  “你女儿现在可是我的棋子。”她轻笑，“你以为她能控制那些怨魂，其实是我在背后操控一切。”

  “你说什么？！”苏妄瞳孔骤缩。

  女子歪头看着他，笑容愈发诡异：“你以为她为什么能掌控怨婴之力？因为她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啊。”

  话音落下，苏小棠猛然一怔，眼中闪过惊惶，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玩具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紧接着，它猛地张开嘴，吐出一团黑雾。

  黑雾凝聚成人形，竟是一位与苏小棠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只不过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终于出来了。”血月教圣女满意地点点头，“我的分身，果然没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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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苏小棠喃喃出声，眼中闪过恐惧。

  “没错，我就是你内心最深处的另一面。”分身微笑着，语气却冰冷至极，“你想守护世界，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