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会怎么做呢？

  他和她，并肩站在狭长而又寂静的街上。

  几小时前，这里还是这一带最繁华的商业街。

  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穿行其中，在这里纵情、享受、喧嚣……无论昼夜。

  但现在，这里却安静得连风声都有些嘈杂，安静得……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砰——！

  男人的拳头落在街边的广告牌上，留下一道猩红的印痕。

  “别这样，凯文。”

  “爱莉希雅……他们死了。”

  粉色头发的少女想要安慰凯文，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看看我们的周围……这些人，他们都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没能留下……这都是……我的错……”

  凯文的声音低沉，言语中满是不甘与懊悔。

  “呃……凯文，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把东西砸坏了……是要赔钱的。”

  爱莉希雅无声的笑了笑，随后轻叹了口气：

  “而且，别这么说，这些人的死……这当然是你的错，但……也是我的。”

  “没有人能预料到……第六律者，还会留有人类的「感情」。”

  说完爱莉希雅顿了顿，眼神莫名的有些复杂。

  “可是这些人……这些无辜的普通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也未曾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因为我，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如此轻而易举地迎来结束……”

  “犹豫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这次大崩坏不像以往，律者的能力虽然诡异，但破坏力却不如先前。

  这给了岚城较为充足的反应时间。

  它是神州南部重要的经济中心，所以各种预防崩坏灾害的设施也相当完善。

  几乎是在大崩坏发生的瞬间，整座城市就启动了应急预案，逐火之蛾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由于修正在执行哈蒙德机械的任务一时间根本腾不出身，而爱莉希雅和凯文刚好处于闲置状态，逐火之蛾便让两人组队出击。

  本来两人已经成功压制了侓者，但在凯文要给侓者最后一击时却因为她在最后一刻时展现出的人性而犹豫了。

  而眼前的一切便是凯文那瞬间的犹豫造成的后果。

  尽管凯文在察觉之后迅速补上的攻击击穿了律者心脏，但这却并未能击杀律者。

  仅仅是一瞬之间，侓者便遁入了黑雾，消失不见。

  之后迅猛爆发的黑雾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生命，将这里彻底变为寂静的死地。

  “但击败了第六侓者，阻止了这场灾难继续恶化的人，也是你。”

  “凯文，没事的……如果换作是我，结局也不会变。”

  爱莉希雅的声音温柔，语气中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活泼轻佻。

  “同样的疑问会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我也会因此产生犹豫，产生怀疑……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我知道我说的这一切改变不了事实。”

  “但，凯文…这些人的逝去，是你，是我，是许多人共同的责任。”

  “我不想让你忘记它。正相反，我想你能记住它，记住这一刻。 把它牢牢地留在心底，连同那份犹豫与「软弱」一起。”

  “……那才是你，凯文。”

  凯文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爱莉希雅的说法。

  “如果有一天， 你会为了「多数」毫不犹豫地牺牲「少数」，或是为了「少数」做出牺牲「多数」的抉择……”

  “那你反而会让我感到有些陌生了。”

  “牺牲……就是牺牲，是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应永远背负的东西……也仅比而已。”

  “所以，凯文……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记住这一天。 那份「软弱」，那片不可言说的无名地带，能在你我心中永远存在。”

  “能提醒我们是在为何而战的……也只有这种心绪了。”

  说完，这个拥有一头粉色头发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眨巴了一下眼睛。

  “爱莉希雅……”

  一直沉默不语的凯文终于开了口。

  他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提出的问题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接着道：

  “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的话……”

  “你会选择少数……还是多数？”

  “……”

  “我啊……”

  片刻的沉默后，爱莉希雅笑了笑，走到凯文的身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凯文，你应该明白，「少数」和「少数」之间，也是存在区别的。”

  “在每个人心里，一定会存在某些少数……别说是多数了，它们甚至会比「全部」都更重要。”

  说到这里，爱莉希雅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在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