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毗湿奴

  “……是呢，那个故事，我已经听厌了。”

  略显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让自始至终都处在阴影里的科斯魔不由得抬起了头，但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与声音的主人并不熟悉，但因修的原因倒也见过几面。

  “——每当深夜降临，“魔群”就会从街道上尖啸而过，它们数量庞大，面目狰狞……令人惊骇。不要在任何情况下直视它们，那是……曾在深渊中蠕动的‘至邪’。”

  “难以相信，这竟然是用来描述你的呢。”

  绿发少女颇为戏谑的语气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毕竟只是一位不请自来的恶客。

  但她很清楚，此刻她所面对的那片阴影中，却绝非空无一物。

  那不断传出硫磺气味的角落里，无法看清任何事物的存在，却给人一种面对“异物”的直觉——一如同正在蠕动的庞大阴影。

  “不过……我立刻就知道那是谁了呢——不是什么‘魔群’，而是‘一个人’，对吧，科斯魔？”

  沉默……仍是沉默。

  但少女并未展现出丝毫的焦躁，她知道对方一定会给出回应。

  此时此地，那藏身阴影的存在，最无法正视的，就是自己“曾经的身份与名字”。

  “……”

  “我……不……”

  她的判断完全正确。 这座位于荒原的废弃建筑里，荡起了“邪恶”，而又“脆弱”的回声。

  “我知道，所以你才会留下自己的勋章，从逐火之蛾不辞而别……”

  “但如何定义人类，你说了可不算呢。”

  “……离开……别再回来。”

  回声再次响起。

  “哦？是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一下，面对一个早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并且唯一一个能够‘治愈’你的人，你要求她再也不要回来？”

  梅比乌斯的的声音充满诱惑。

  她并不担心对方会拒绝，眼下的情况并不容许他拒绝。

  “……？”

  “这么说吧，小白鼠。所谓的“过重超变”——也就是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我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了。”

  “……可你缄口不言。”

  “当然。因为我缺少实证，一个……像你这样，证明在进入这种状态后，仍然能保持理智的实证。”

  梅比乌斯绕开了话题，预料到“过重超变”会存在的可不止有她，在研究如何减轻融合战士使用力量的副作用这一方面，某人甚至短暂的走到了她前面。

  “那家伙之前就让你吃过那种糖，所以你应该很清楚吧，那种东西只是为你争取了冷静思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它的药效早就消失了，真正特殊的还是你自己。”

  梅比乌斯也是在不久前才意识到，那个家伙其实对今天的情况早有预料，他甚至预料到了成功展开过重超变的“第一人”会是谁。

  那枚糖果在科斯魔进入过重超变之前被他吃下是巧合？或许吧。

  脑海中闪过那个男人温柔的笑容，梅比乌斯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

  “收起你那副性子吧，科斯魔。我已经研究过毗湿奴的特性了……甚至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无论你是否愿意，这份代价……我要让你代替我来偿还。”

  “毕竟……能够将这种副作用稳定下来，让你“重回人身”的，也就只有我了。”

  “……”

  “答应了？还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那……让我看看……所谓的「魔群」，会不会让我感到失望吧。”

  灯光亮起，一点点蚕食掉阴影的所在。 梅比乌斯的蛇瞳渐渐张大了，她看见了超越想象的“美”。

  “很好……很好……你做得到呢，可爱的孩子。”

  “你可以让融合战士更进一步，你可以……”

  “……为我筑起这最后的阶梯。”

  ……………

  “……好了，住手吧，维尔薇。叫你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它死在你手里呢。”

  梅比乌斯的声音响起，终止了实验场地中的那场战斗。

  某个不知何时建起的隐蔽实验基地，气动阀的声音响起，维尔薇从门后走了进来。

  “现在，连它在内，这里就有三个怪物存在了吧？”

  “……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目光仍然放在中间的巨大实验场地里。

  “喔……果然，它怎么可能会因为“意外”而出现在这里呢？”

  “现在，连这件事在内，你差不多也算是把逐火之蛾所有的禁止事项都做过了一遍吧？”

  “这下我可不是特例喽？”

  维尔薇毫不在意眼前人的冷淡，自顾自的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注视着场地中心的那只“崩坏兽”。

  “别用那种得意的语气，这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