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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没等江暮雪说完,柳观春又推上来一碗泡好羊肉干的咸口奶茶,一碟芋粉糕,一块烤羊肋,甚至还有妖域里号称逃跑速度是山兽之最的雪兔,也不知她是怎么抓到的。

  “师兄是前辈,您先吃,我后吃。”柳观春很懂尊师重教的道理,师兄指点过她剑术,就是她的老师,她不可能亏待师长。

  江暮雪看一眼满眼期盼的少女,他知道,若是他没有吃点夜食,柳观春可能会劝上一整晚。

  清隽秀美的师兄轻轻叹气,端起奶茶,小饮了一口。

  江暮雪虽只是喝茶作陪,但柳观春也已心满意足。

  和朋友一起吃夜宵,一起围炉烧烤,一起夜话家常,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如今终于实现了,柳观春的心脏都变得软乎乎的,好似烤到化开的棉花糖。

  夜里,柳观春抖开带来的毯子,盛情邀请江暮雪也上毯入睡。

  便是江暮雪再不通人间庶务,他也知道,柳师妹是姑娘家,同睡一毯这种事,到底太过亲密。

  但柳观春对无情剑君很放心,在她眼里,修无情道的剑君,就是阉了的太监,与其担心师兄兽性大发,倒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喝了太多果子酒,深更半夜被美色所惑,然后色令智昏朝师兄下手。

  但江暮雪不肯躺下休息,柳观春只能搜出一件厚一些的雪兔毛斗篷,盖在他打坐盘起的膝盖上,然后小心翼翼钻回毯子里睡觉。

  灵力在江暮雪四肢百骸里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后,他方才施施然睁开眼睛。

  江暮雪垂眸一看,膝上暖融融一片,竟是一块厚重的雪兔斗篷。

  方才柳观春鬼鬼祟祟爬过来,原来就是为他披衣御寒么?

  江暮雪偏头,眼角余光瞥见柳观春。

  女孩蜷在毯子里,睡得很沉。不知梦到什么,眉心皱起,眼尾也一片晕红,似乎是山风太大,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干,还在不住地颤抖。

  想了想,江暮雪拎起这一件厚斗篷,小心抖开,盖在柳观春

  的身上。

  他望向那一只露在毯外的白皙手腕,又跽坐在地,将修长指骨轻轻搭上少女的脉搏处。

  驱寒的灵力缓缓传进柳观春的体内,沿着经络游走,贯穿全身。

  可没等江暮雪将灵力灌进师妹的丹田,又有一股与他相冲的霜雪灵气涌来,将所有外来的力量打散,甚至不分好赖,霸道地挤出那些江暮雪渡进去的灵力。

  三番两次如此,饶是江暮雪脾气够好,也有些恼火。

  便是助柳观春筑基,也不必将她困在身边,不许她体内拥有任何人渡来的灵力。

  不知是否因为江暮雪元婴大能的威严被旁人挑衅,男人难得凤眸冰冷,杀意迸现。

  江暮雪握住柳观春的手腕,甚至想强行逼出那股龟缩在柳观春腹部的灵气修为。

  但很快,掌心柔软的触感,教他渐渐冷静下来。

  若江暮雪强行行事,恐怕柳观春会被他惊扰,甚至引发灵力暴走,好不容易筑上的基又会被他的灵力冲到溃散。

  算了。

  思来想去,江暮雪只能硬生生忍下那些古怪的不快。

  他召出伏雪剑,幻化出一片挡风的剑罩,拢住柳观春,用于寒夜里取暖。

  今夜风餐露宿,江暮雪怪不得柳观春的贵人,只能将一些难言的火气发泄于那些欺凌同门、强占荒庙的师弟身上。

  江暮雪沉默起身,从灵域中抽出一条伏雪剑分化出的戒鞭,缓慢走向城隍庙。

  ……

  翌日清晨,城隍庙中的弟子们各个腰酸背痛地爬起身。

  他们面面相觑,一看彼此的后背,各个都有一道带着雷印的鞭伤,肿成一片。

  唯独小师弟白轩安然无恙,逃过一劫。

  师兄们震惊不已。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难道是那个邪修来了?”

  “你们睡得跟猪一样,没人反应过来吗?!”

  师兄们吃惊,赶紧打坐调息,查验伤势,然后他们震惊地发现——

  靠?!谁深夜不睡觉,闲得发慌,特地来抽他们一鞭子,还让全员弟子都掉下一阶修为啊?!

  这人疯了吧!-

  柳观春熟睡的时候,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清幽雪气。

  不知这种气味是冰雪道的修士独有,还是无情道的剑君都喜欢在衣上熏青松覆雪的香味。

  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柳观春睁眼的时候,天光乍泄,远处的青山缠绕浓浓雾霭,满眼都是蟹壳青色的云烟。

  柳观春想到白衣师兄,慌张地环顾四周,直到她看到那一抹打坐调息的白影,悬着的心落下了。

  柳观春解开缠到身上的毯子,又使了一个清洁术,把衣裙的脏污都清理干净,甚至从水囊里取水好好洗了脸、刷了牙。

  其实清洁术已经足够清除脏污,但是柳观春保持着凡人的习惯,还是喜欢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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