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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画舫的那三夜,在南阳蛰伏的那三年,他生不如死之时,曾无数次幻想过苏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如待谢骥那样哄他重得欢欣。
苏吟曾在与他的初次那日说过谢骥很好哄,只需一句话便可哄好。
彼时他很想告诉苏吟,纵是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他也不难哄。
宁知澈俯身带着苏吟倒下去,整个高大身躯覆在她身上,低头闻着她颈间浅香,嗓音哑得厉害:“苏吟,哄一哄朕。”
他抬手将苏吟的双臂带向自己的腰,呢喃道:“苏吟,疼一疼朕。”
第50章 第 50 章
帝王身着一袭玄缎寝衣, 因是夜里,头上的金冠已卸了下来,墨发以玉带半束随意披散在身后, 分明是再慵懒翩然不过的模样, 但因相貌气度实在出众, 顶着这样一张清濯如玉的脸,有着这样尊贵无双的气度,纵是此刻雪绸蒙眼,嘴里又说着索要怜惜的话,语气和姿态却不似谢骥从前向她撒娇求怜时那样卑微脆弱。
毕竟是皇室子弟,多年身居高位, 仪态和气节已然刻入骨髓, 即便低下头,瞧上去也比寻常男人多几分矜傲和不容亵渎, 让人很难对他生出心疼这种情绪。
或许也正因这个缘故, 她从前才会下意识关注谢骥的感受多些, 即便宁知澈受的苦痛和委屈远比谢骥要多。
想到宁知澈竟在床榻之上要自己哄他疼他,苏吟连雪颈都晕开粉色, 犹豫须臾,闭眼缠上他的腰。
寻常女子在这种时候大多会含羞带怯说一句“求郎君怜惜”, 她性子内敛,说不出口, 但此刻感受到男人的身躯瞬间紧绷,心顿时狠狠一抖,终是忍不住颤声开口:“夜深了, 一回便停罢。”
一回便够她受的了。
宁知澈沉默片刻,将腰间那双莹白玉腿放下来, 翻过苏吟的身子让她再度跪伏在锦褥上,沉声道:“并拢。”
苏吟又是羞又是惊疑不定:“子湛……”
话音未落,宁知澈箍住她腰从身后欺近,预想的剧烈撑胀感却没有到来。
苏吟顿时静了下来,心知自己才刚产女四十多日,宁知澈仍是舍不得碰她,即便已憋了近一年。
谢骥虽好,但到底年纪几岁,不知节制。若换了谢骥,得知太医说她已能行房,今夜定是忍不住的。
宁知澈稍稍得到缓解,俯身贴近她耳边呢喃道:“你再好生调养两月。两月之后待你身子大好,那一晚你要全听朕的。”
他身上的清香极好闻,嗓音更是磁哑惑人,凑过来时一缕墨发垂落在苏吟颈边,令苏吟忽觉心尖生痒,不禁拢紧纤指。
每每宁知澈退让克制,都会令她忆起从前那个太子阿兄,世上最温柔的君子。
她在这种时候一向被动,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冲动,忽然间转身将宁知澈推回锦褥上,看着身下雪绸蒙眼的男人,动了动唇瓣,轻声问道:“不是说要我哄你?”
她这套动作顺畅如行云流水,宁知澈默了默,没有回答。
苏吟听着他响如擂鼓的心跳声,从枕下拿了块洁净锦帕为他仔细擦拭。
宁知澈浑身一颤,但终是没有拂开她的手,也没有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绸布遮住了他的视线,却将其他感官无限放大,忽觉被温热含裹,继而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瞬间顺着血流蔓延至全身,巨大的震惊激荡之下,宁知澈脑中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只过了短短两三瞬宁知澈便立时反应过来,迅速将苏吟推开,一把扯落眼上的绸布,气得几乎要发疯,攥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这也是那个混账教你的?”
他死死盯着苏吟的脸,只要她敢点头,今夜便是谢骥的死期。
“不是,不是!”苏吟见他胸口剧烈起伏,恐他余毒再发作,忙解释道,“今夜之前我从没做过这种事,真的没有。”
宁知澈直直望入她那双眼,神色缓了些:“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苏吟后知后觉地感到极为羞耻,“我只是……因你先前也这样待过我不止一回,所以才……”
宁知澈一怔,静了许久,蓦地起身抱她去漱口。
苏吟接过宁知澈递来的一盏又一盏茶水,想说其实不必漱这么多回,毕竟方才只两瞬便被他推开了,但看见宁知澈脸色沉沉,终是默默闭上了嘴。
她才刚漱完,宁知澈便俯身重重亲了过来,吻着她,亦咬着她,直至宁知澈清冽的气息盈满她唇舌间,将方才残留在她口中的两缕靡香驱散,她才终于被放过。
宁知澈抬手摩挲苏吟的唇瓣,低眸定定瞧她片刻:“当真只这般待过朕?”
苏吟有些摸不清他此刻情绪。
看上去像是极为生气,又似乎隐隐透着欢喜。
看上去像是无法接受,方才却明显动情。
苏吟只好实话答他:“嗯。”
宁知澈喉结滚了滚,出声微哑:“为何愿意做这种事?”
苏吟深深垂首,艰难答道:“阿兄比我还爱洁,那你又为何愿意?”
宁知澈静静凝望她良久,忽而又开始为他自己倒茶漱口。
苏吟看在眼里,不由愣了愣,转而又想到宁知澈忍不了一点污浊,现下漱口也不奇怪,便没有再多思。
宁知澈放下茶盏,移眸看向苏吟,将她抱回龙床上,引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