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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祁幼安就高兴了。

  然,祁幼安高兴的太早了,她刚刚不动声色勾起唇角,林南枝便欢快地奔向她,“幼安姐姐,你真好,席大哥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好人,那天晚上我不该骂你半宿,也不该拉着我爹去大将军那里告状……”

  “……”

  所以祁幼安就很好奇她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来平崖山了。

  她看着林南枝额头上还未消散的淤青陷入了沉默,林南枝却热情不减,来到她跟前便熟稔地去挽她的胳膊。

  可惜她不似上次那般毫无防备地被林南枝从背后偷袭,身形一闪轻飘飘便躲了过去,“林南枝,你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她眼中明晃晃的嫌弃,林南枝却似比赵小乌还要神经大条,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没生气,不过撇了撇嘴闷闷哦了声,很快就扬起了笑脸,“幼安姐姐,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林南枝把声音压得很低,还抬手指了指前面带路的赵柠溪。

  祁幼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自己和林南枝落在最后面了,不禁挑了挑眉,看来林南枝这厮还真是讨人嫌啊。

  “幼安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在上面跟陈老头攀谈的时候,她就在城墙脚下站着,脸都黑成煤炭了。”

  赵柠溪这般,不外乎是认为祁幼安看重陈成业而疏远她,被落了脸面心中不悦。

  对此,祁幼安只想说她想的实在太多了,她才来平崖山多久啊,拢共三个月不到,自己想深入了解平崖山,难道不应该找陈成业吗?

  不过转念又一想,兴许是事赶事让赵柠溪不由自主的多想,归根究底原因在自己,便同样低声说道:“南枝妹妹,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准再对别人说了知道吗?”

  林南枝憋不住笑,但见她这么严肃,还是捂着嘴巴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笑够了才故作不满地娇嗔道:“幼安姐姐,你以为我傻啊?我就只悄悄告诉你,才不会告诉别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那么小心眼儿,万一她无颜面对我们上吊了怎么办?”

  祁幼安要被她吓死,忙抬眼去看赵柠溪,见赵柠溪正侧头与并肩而行的宁秀小声交谈着什么,才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一路上,林南枝的嘴就没闲下来过,她也不去烦别人,就缠着祁幼安问东答西,很是聒噪。

  偏生祁幼安有求于她,连一句重话都没敢说,偶尔还要哄着,憋屈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了最后一处营房,也就是一些伤员和那张家村孩子的住处,祁幼安才感觉自己从濒死的边缘重新活了过来。

  她快步甩开林南枝,走进敞开的房门里。

  一时,里面各种痛苦哀嚎声都清晰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个个小屋内或躺或坐或趴着的伤员,心情又沉了下来。

  赵柠溪不露痕迹看了眼她的脸色,正要拱手回话,余光却瞥见少将军夫人跟着军医从一个伤员房中走了出来。

  微微愣神的功夫,祁幼安已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巧看到自家媳妇儿冲赵柠溪轻轻摇头,蹙起的眉头不由皱得就更深了。

  宋泽兰着实没料到祁幼安也会来这里,刚从屋内出来就看到她熟悉的背影,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让赵柠溪当作没看到自己,却还没来得及躲进别的房间藏身,就被逮了个正着。

  两人目光相撞,不过片刻,她便心虚地垂下了眼眸,白皙如玉的脸庞隐隐泛起红晕,轻咬唇瓣,默默不语。

  祁幼安心疼她,却也知她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哪怕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自己若阻拦,反而会令她不开心。

  她不吭声,祁幼安便先开口打破寂静,“两位大夫辛苦了,可忙得过来?若是缺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力满足。”

  宋泽兰有些错愕,眸里的喜悦却也不作假,她看着祁幼安一本正经走向自己,不由地唇角微弯,宛如碧波春水映照一树梨花,别样的清浅温柔。

  祁幼安看了眼她的脚,给她递了个无可奈何地眼神,宋泽兰想告诉她自己没事,却发现身前已多了一人,将小将军遮挡得严严实实,“……”

  那约莫四十来岁身形颇为富态的军医虽没见过祁幼安,但凭盔甲服饰和腰间那醒目的腰牌确定她身份不低,怕宋泽兰‘无礼’冒犯将军惹出大祸连累自己,忙上前回话:“多谢将军体恤,实不相瞒,近来与蛮人交战频繁,伤员众多,下官所备药材已所剩无几,人手也颇为欠缺,好在有这位医术高明的夫人帮忙,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眉目传情’蓦然被打断,祁幼安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声,一派正色地点了点头,“好,此事交由军师去办,缺什么药材你在纸上罗列出来,直接交给军师即可。”

  赵柠溪闻言,也极有眼力劲儿地上前,祁幼安不等她开口,便直接道:“大夫便就近去青城请吧,请不来就绑过来,尽快!”

  “是……”

  看着赵柠溪恭恭敬敬拱手称是,那军医一时瞪大了眼,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突然造访的小将军看着唇红齿白稚气未脱,行事却如此雷厉风行,更没想到赵军师在她面前竟也只有听从命令的份儿……

  直到祁幼安带着人走开了,他才堪堪回过神儿,嘴里念叨着怪哉怪哉。

  宋泽兰跟在他身后,倒是听见了他的嘟囔,不过并不在意,进了屋子便来到那昏睡的士兵跟前,弯下腰熟稔撑起他的眼皮看了看。

  那军医也走过来,一边打量着那士兵面色,一边低声道:“小宋啊,你可知那位新来的小将是何来头?我瞧着她有点儿面熟,在哪里见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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