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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说安东爱上,甚至不会用喜欢来描述这家伙对布鲁斯的感情(呃,那到底是执着?欲望?一个单纯的想法?),然而总之。

  安东,想要,布鲁斯。

  天知道他为何想要布鲁斯。地知道他要了布鲁斯后又打算对布鲁斯干嘛,或想操纵布鲁斯去干嘛。这些都先不管。

  以此为前提,兰迪就是这里的障碍。

  姑且不提就算解决了她,布鲁斯难道又会简简单单地跟随安东的脚步随之起舞──那么安东当然要解决她了,对吧?毕竟,她可是这么大一个障碍,以任何一个对韦恩家成员意图不轨的人而言。

  兰迪简直想捏着鼻梁仰头长叹一声。

  发现原来‘非安东’安东是个她跟布鲁斯感情路上的敌人。太好了。她老早想过有天她会得面对这种事。不是说她有料到当这种事真正发生时,敌人会长这样。

  兰迪一度考虑要怼回去,冷嘲热讽,也气得想过要动手;可是先动手的人就输了。她才不会给这家伙一点机会,带着伤可怜兮兮地爬回布鲁斯面前,哭诉说她欺负人。

  怼回去就像在陪他玩,正中他下怀,他可不就是想激起她的愤怒跟嫉妒。

  冷嘲热讽则可能无意间透露更多情报给安东,这家伙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不仅知道布鲁斯韦恩,知道她来自未来,连年龄差这些都知道。

  ……回头她要狠掐布鲁斯一把。

  布鲁斯这个大笨蛋!信错人了!怎么能什么都讲给一个连本名都不知道的人听!

  想了一圈,兰迪决定转身走开。

  她赌,也猜安东会被她的行为刺激到,然后只要安东被刺激到进而做出更极端的事,她就有借口也做更多事。

  “亲爱的,我们走。”兰迪这么告诉白角鹿,拍拍鹿的身体,真的不在乎鹿是否听得懂。她反正是不会把如此美丽的生物留给安东,太危险了。

  白角鹿还真就跟着她转过身。

  而安东,也真就被她给刺激到,笑两声后说:“瞧?这就是我说的无趣。即使刚才我不射杀这头鹿,牠也可能出于其他原因今晚仍死在林子里的某处。你是如此柔软,对这里、对布鲁斯而言都太弱了。”

  兰迪回头,敢于直视安东的双眼,问:“是吗?你的箭真的是朝着鹿?”

  她知道这种男人是怎么回事;她知道眼前的这男人是什么东西。简言之,这种人有病。

  打赌待会安东会笑着伪装自己未曾有过要杀死她的想法跟动机,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事实确实如此,毕竟这远非他真正要杀死一个人时会有的行为跟态度,所以他大可辩称这不是在撒谎。

  从外部角度看,他是在狡辩。从他个人角度看,他可不曾撒过一个谎。

  因为他只是在玩。这一切不过是他病态游戏的其中一部份。

  等着瞧。

  “你在说什么?”安东说,举起单手作投降貌,另一只手却微妙地接近腰部的武器袋,“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听着,刚才我不过是想帮忙。我怎么知道你接近这头鹿不是想要牠的肉、皮毛跟骨头,而是只想摸摸牠?”

  兰迪几乎控制不住脸颊的抽搐,这种抽搐是出于愤怒和鄙视。

  再忍一忍;她告诉自己。安东的伪装就快被扯掉了。

  “误会吗?我可不这么想。”她说,“我知道,刚才你朝着我跟鹿射箭并不是想直接杀了我。你只是在玩,在试水温,也许也想伤害我,就一点点。”

  “还有刚才你所说的话,跟你一连串的行为,都在证实我的猜测,证实你就是那种类型的男人,喜欢追求高难度的挑战,并用如此角度去看待世上的一切,包括布鲁斯,跟目前被你视为障碍的我。你甚至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活物来看待,也对此毫不在乎。”

  “我知道你是什么,‘安东’。我曾见过你的同类,你并不独一无二。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否则你会摔得很重。”

  兰迪这么说,本期望着安东会被彻底激怒、成为先动手的人,可惜的是他没有踩入陷阱。看来她还是太心急了。

  安东缓缓垂下手臂,上下打量她后,露出一个与先前不同的冷漠微笑。

  “现在你比较有趣了。”他说,眼中闪烁挑战的光芒,“你挺聪明,我喜欢你。”

  然后兰迪手腕一转,趁着安东不备,在他脚下开了一道传送门。

  “我说了,你会摔得很重。”她朝安东扬起一道眉。

  安东只来得及瞪大双眼。

  “别担心!我会把你对我的这些评论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布鲁斯,尤其是喜欢的那部份。”兰迪说,对着地上已闭拢的传送门挥手道别。

  总得有人去给安东这种自大的男人上一课,教会他永远别激怒那些会魔法的女人。

  考虑到安东现在也是拉斯的学徒,突然断手断脚、或甚至彻底失踪,那都有可能引来拉斯的借口报复,以及更重要的──这个混蛋居然是布鲁斯那个笨蛋的朋友?!兰迪也没有做太过份的事。

  她不过是用传送魔法把安东随机传送到附近的雪山上罢了。

  不过份,对吧?毕竟假如布鲁斯能徒手爬雪山,那么安东也能吧,既然安东心里将布鲁斯视为旗鼓相当的一个挑战。

  事后想来,随机传送安东可能不是明智之举,可是当下兰迪实在很气。

  倒不是说她担心安东能操纵拉斯还是谁来伤害她,一来安东心高气傲估计不会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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