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烟渡:茶中寻道

quot;他将照片扔在泥水里,"当年我们三人,曾想培育出能治愈绝症的神茶。"

  林月见的呼吸停滞了。防护服下,她摸到口袋里沈墨白临终前攥着的字条。那些被泪水晕染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父亲背叛了理想...他们用病毒污染茶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氏集团既垄断茶叶贸易,又暗中进行生物实验。

  暴雨突然转急,苏忘机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掀开木盒,完整的紫砂壶静静躺在丝绒垫上,壶身裂痕处镶嵌着金丝,在雨光中流转着诡异的光泽。"喝了这壶茶,"他往壶中注入雨水,"就能看到真相。"

  林见深颤抖着接过茶盏。茶汤呈诡异的青绿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絮状物,像是无数微型藤蔓在游动。当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的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1983年的茶山,沈天雄将试管中的紫色液体倒进茶田;2003年的东南亚禅修院,苏忘机在密室中培育变异茶种;而在2020年的方舱医院,某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往患者的雾化器里滴入墨绿色液体...

  "不!"林月见抢过茶盏摔在地上。瓷片飞溅的瞬间,林见深剧烈抽搐起来,轮椅在泥水中摇晃。苏忘机却只是微笑着举起紫砂壶,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将剩余的茶汤一饮而尽:"该结束了。"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作无数细小的藤蔓飘散在雨幕中,只留下那把完整的紫砂壶,静静地立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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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见深艰难地伸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壶身。记忆的碎片在暴雨中重组: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翡翠吊坠,沈墨白最后时刻在玻璃上划出的藤蔓图案,还有女儿防护服背后那行被雨水冲淡的"原谅要趁早"。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惊飞了栖息在残枝上的寒鸦。

  "月见,"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帮我..."林月见明白父亲的意思,含泪将紫砂壶捧起。滚烫的茶水顺着壶嘴流出,与雨水混在一起,渗入脚下的土地。在茶汤漫过父亲遇难的断崖时,奇迹发生了——那些被病毒侵蚀的土地上,竟钻出嫩绿的新芽,在狂风暴雨中倔强地舒展叶片。

  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一线微光。林月见推着父亲往山下走,轮椅辙印在泥地上蜿蜒成河。身后,新生的茶苗在晨风中摇曳,叶片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林见深望着远处的朝霞,想起苏忘机最后说的话:"茶有茶的命,人有人的劫。"他握紧女儿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潮湿的手套传来,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父亲抱着他站在茶山上,看第一缕阳光唤醒沉睡的茶树。

  "今日这杯,是执是放?"林月见轻声问。

  林见深望着云雾渐散的天空,嘴角扬起释然的笑:"无问茶凉,自在人心。"话音未落,最后一滴雨水从紫砂壶残片上坠落,渗入泥土,滋养着这片浴火重生的茶山。

  第十一章 新芽初绽

  暴雨过后的第七日,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重生的茶山。林月见戴着草帽,蹲在新茶苗旁仔细查看叶片的生长情况。嫩绿的芽尖上还凝着昨夜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她的防护服早已换成了浅棕色的棉质工装,背后用红丝线绣着小小的茶壶图案,那是父亲在病床上亲手缝制的。

  轮椅碾过碎石小路的声响由远及近,林见深握着竹杖,在护工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却有了久违的生机。"月见,该给茶树施肥了。"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山道下,车门打开,下来几位身着正装的人。为首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檀木匣子,胸前的工牌上写着"国家农业科研所"。"林先生,林小姐,"他快步上前,语气恭敬,"我们收到你们提供的资料,经过检测,这些新芽确实含有特殊的抗病毒成分。"

  林见深和女儿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喜。自从那日在茶山将紫砂壶中的茶水浇入土中,这片曾被病毒污染的土地仿佛获得了新生。他们连夜采集样本送检,没想到真的培育出了具有特殊疗效的茶树品种。

  "这是专利授权书,"中年人递上文件,"同时,我们希望能和二位合作,建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基地。"他打开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紫砂壶,壶身上用银丝镶嵌着茶山的地形图,壶盖上刻着"渡"字。

  林见深颤抖着抚摸壶身,记忆又回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雨夜。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又出现了暗红的血迹。林月见脸色一变,连忙扶住父亲:"爸,我们该去医院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林月见接通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电话是国际刑警打来的,他们在东南亚某港口截获一批货物,集装箱里不仅有未销毁的病毒样本,还有一张泛黄的合影——照片里,戴着斗笠的苏忘机站在一群黑衣人中,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还活着?"林见深抓住轮椅扶手,指节泛白。那个在雨中化作藤蔓消失的身影,难道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深夜,林见深独自坐在书房里。台灯的光晕下,他面前摆着三张照片:父亲在茶山的旧照、沈墨白临终前的影像,还有那张神秘的合影。紫砂壶静静地立在一旁,壶嘴处不知何时凝着一滴水珠,像一颗永远落不下来的泪。

  电脑屏幕突然亮起,一封匿名邮件跃入眼帘。点开后,是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苏忘机站在一个布满培养皿的实验室中,手中举着一株变异茶树:"你们以为烧了实验室就结束了?这些茶树的种子,早已随着季风飘向了世界各地。"

  林见深感觉心脏猛地一缩,剧烈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开来。他挣扎着按下呼叫铃,却在起身时碰倒了紫砂壶。壶身滚落在地,却没有破碎,反而从壶盖与壶身的缝隙中,掉出一张卷成细条的宣纸。

  展开宣纸,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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