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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半的中国血,起码能听得懂她说话。

  池黎站在公寓门前看了看,将围巾往脖子上环了一圈,然后拖着箱子上台阶。

  刚出机场就已经给房东打了电话,路上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房东竟然还没到,池黎无奈叹口气,只能蹲在门口等。

  想给符霄发信息吐槽一番,刚按亮屏幕,又想起来有该死的时差,算了算时间,国内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三点。

  她看着光标不断闪烁的对话框,愣了两秒,还是收了手机。

  过了半个点,在门口蹲的她脚麻,还是没能见到个人影,池黎就有些恼了。

  她再次给房东拨了电话,得到的还是几句毫不走心的“马上”“快了”等回复。

  这情况简直不要太糟糕。

  窗外风势好像越发大了,隔着走廊和窗子都能听得见怒号声。树枝偶尔刮在玻璃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池黎掀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再眨眼又觉心里有些发酸,漫上手脚的无助感被满身疲惫压下,已分辨不来。

  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房东,快点进屋,然后快点睡觉。

  一秒被掰成三瓣,十分难熬,偏对门住户总有震天的摇滚乐隔着门板传出来,惹的池黎头疼。

  这种堪比夜店的欢乐氛围放在这种情景下多少有点让她难以忍受。

  她坐在行李箱上,单脚支着地面,不咸不淡地往对门那门板上撂过去一眼,带着些许怨气。

  但没成想就这一眼,恰好与里边正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对面

  门开,一瞬间音乐声更大,夹杂的尖叫声精准地钻进池黎的耳朵。

  听觉上的感官刺激让她的睫毛不自主抖了下,眼睛也睁得大了些。

  出来的是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脑袋及腰卷发,配上一身暗红色吊带长裙,热烈的如同火烧。

  池黎眼睛亮了亮,显然被眼前这人的形象吸引到。

  女人看见池黎也是一愣,没想到门口杵着个人,就连反手关门的动作都被拖的停滞一瞬。但也就顿住了那半秒,很快她就关了门,从烟盒里敲出来一根烟,点上了。

  风声和音乐声持续交杂。

  池黎明目张胆地打量眼前的女人,同时女人也在上下打量池黎,默声的,并且颇有兴趣。

  女人倚靠着门板,把池黎从头看到脚,视线丝毫不避讳。

  沉默无声的意图交汇。

  烟灰烧出来一截,女人随意弹了烟灰在地上,问出的第一句话是:“中国人?”

  一个主动搭话的行为。

  她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视线被吐出的烟雾蒙住几分,更给她添上了些许性感。

  异国他乡的中国话在此刻听起来十分亲切,池黎点了下头,说是。

  女人看见她这回应,视线移到她眼睛上,也点了下头。

  这副装扮,初级留子,很好认。

  女人没继续说话,也没再问池黎什么,只是安静地靠着门板抽完了那支烟。

  她们隔着不远的距离,仅一条窄窄的过道。池黎坐着行李箱,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她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就好像是故意吐给她看的。

  池黎偏了下头,有些奇怪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然而下一秒她的猜想就被证实。

  女人从门板上起来,对她发出了邀请:“去我那玩会儿?”

  说完用指尖往身后指了指,池黎的视线也跟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顿时觉得耳边的音乐噪声变得更吵。

  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谢绝了女人的好意。

  女人也不再说话,离了这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那边扔了烟头,然后识趣地进屋去了。

  房东在半刻钟之后到,给池黎开了门。她拖着疲惫到不行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检查了房间,尽管房东反复重复了好几遍这间房子没问题,但终归是自己看好了才安心。

  等池黎看好了房子,又听完房东一通不怎么走心的嘱咐,房子里才落了个清静。

  她在不大的屋子里溜达了两圈,又跪到了窗前单人沙发上垂着头看外边的街道。

  空气静谧,唯有灯光闪烁,不远处的LED大屏上广告间隔切换。

  池黎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到屋子中央收拾行李。

  客厅大灯开着,光正好打在她垂着的头上,小小一个影子,又落到开着的行李箱上。

  她蹲在行李箱前,蹲了好久,也没有动作。

  手机就在旁边,一抬手就可以摸到的地方。

  空空荡荡的新住处,似乎只有她和这两个行李箱是旧识。

  怎么想怎么别扭。

  她思想挣扎许久,眉头皱了又皱,最终还是给符霄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那年英国的冬天特别冷,冷的简直出奇,池黎扛了好久还是生病了。

  她窝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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