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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爱甜食的池宴歌又点点头。

  陈序青就带着软糖在床尾坐下, 两手捏紧包装袋口的两侧, 用力,开了, 她快速给自己嘴里塞了颗, 再递向池宴歌:“不过你吃药前能吃糖吗?”

  池宴歌走过来, 在她身边坐下, 拇指和食指并拢从袋里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没回答陈序青的话。

  她俩就这样, 有时候对话不一定完全匹配得上, 但总能巧妙地让尴尬场景烟消云散。

  两人近距离面对还在播放脱口秀节目的电视机, 池宴歌问陈序青:“电视声音都不开也能看脱口秀?”

  “嗯,这个糖味道怎么样?”

  “还行,比想象中清淡。”

  “清淡?”陈序青低头翻包装看,“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清淡形容糖的,不过它确实不算甜。”

  没头没脑闲聊这会儿,池宴歌的左手正搂着陈序青的腰,就好像陈序青之前抚摸池宴歌的腰那样,池宴歌隔着吊带裙薄薄的面料,用指腹摩挲陈序青的腰侧。角色转换,于是,陈序青便突然明白了前面池宴歌为什么会那样没力气地俯倒在她身前,是和接吻完全不一样的悸动,就好像一阵一阵春风拂过花田,波浪翻涌的感觉,让人想要驻足停留,又忍不住想继续顺着春风向更美的花景探寻。

  陈序青不习惯腰间这难受又令人头脑酸软的感觉,抬手摁住池宴歌的手,她咽下嘴里的糖果,转头去警告池宴歌:“别弄我,我怕痒。”

  这糖果的蓝莓味很轻易地在两人唇间散开。

  陈序青的心砰砰砰紧张地似要跳出胸腔,池宴歌的手仍搂着她的腰,唇上的柔软叫她猛然想起,她学会恋爱的一切都是池宴歌教她的。

  预感将要发生的事,陈序青咽了下喉咙,没想到,池宴歌同步停住动作。

  又咳嗽了。

  今晚真不适合。

  遥控板刚好在两人身后,池宴歌回身拿来遥控板,把电视音量调大,瞬间,脱口秀综艺里欢快嘈杂的笑声铺满房间,池宴歌丢下遥控板,到长木桌前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放下,再忙着拆药盒。

  笑声接连不断,房间里暧昧的气氛却逐渐冷却,陈序青后知后觉为自己心中冲动的欲念尴尬,鼓着腮帮子连连呼了三口气才让自己冷静,她慢一步跟去池宴歌身边,也拿起一盒药拆。

  池宴歌看陈序青的手一眼:“不用都拆,我先喝一个感冒颗粒就行了。”

  刚给药盒打开一个口的陈序青尴尬地哦了一声。

  她丢下药盒,看池宴歌熟练的动作:“今晚出去看电影是不大可能了,我们就在酒店里看吧。”

  看电影本就是个可提可不提的说辞,陈序青不想这会儿没话说,就随便找了个由头。

  池宴歌用捣咖啡的木棍随意捣了两下纸杯里的颗粒和凉水,灌嘴里,一会儿是粥一会儿是糖一会儿又是像凉茶一样的凉药,她味蕾都快要抗议了,一饮而尽后,她回:“嗯,你想看什么都行。”

  陈序青不乐意:“你就没有想看的么?而且你这凉水喝药能行吗?”

  “能行。”池宴歌把纸杯捏扁丢进垃圾桶,“那今晚特殊点,我们看个恐怖片?”

  “……我是随便。”陈序青神色有点犹豫,但话里是有十足勇气的,“现在已经不怕这些了。”

  到真的开始播放,陈序青又是抱着枕头又是躲在池宴歌胳膊后,被抬着胳膊的池宴歌无奈:“陈序青,这才开始十分钟。”

  陈序青狡辩,像小栗鼠捧坚果那样虔诚捧着池宴歌的右边胳膊:“很多恐怖电影现在反逻辑了,前十分钟正是最吓人的时候。”

  池宴歌好几次想抽回手再去搂住陈序青的,可惜人在恐惧时的潜力是无穷的,她被陈序青死死抱着,动弹不得。

  过会儿,剧情终于到了过渡期,画面色调转向暖色。

  “还好,也不是很吓人。”陈序青嘟嘟囔囔,松开池宴歌,身体却又完全靠紧到池宴歌怀里。

  这部电影是典型的美恐风格,恐怖音效弥漫在主人公推开房门的每分每秒,陈序青脸埋在池宴歌身前,耳朵竖得高高的,仅凭音效就同频讲给池宴歌:“他进去了!他发现问题了!”

  很久之后,池宴歌都对这晚的恐怖电影剧情记忆深刻,但她分不清是因为反转好看,还是陈序青那一惊一乍的解说好听。

  关灯后,她们又接了一次吻,睡衣被撩起,呼吸渐渐沉重。

  结果,池宴歌又忍不住咳嗽。

  陈序青把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池宴歌紧紧搂住,边笑池宴歌边哄说:“哈哈哈哈哈池宴歌,没事,谁叫你要生病呢。”

  是啊。

  谁呢。

  远隔千山万水的乔献打了个喷嚏。

  两人平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声音,稍微留着点的窗缝外有一处贴墙管道,窗外雨水砸落的声音和管道内不时响起的流水声飘进池宴歌的耳朵里。

  池宴歌转头,看向平静又安详闭着眼睛企图入睡的陈序青,池宴歌睡不着,挺清醒,这会儿既在想陈序青跟钱诗的事,也在想陈序青跟自己的事,脑子里很乱,每件事都只是想了个开头就消失。

  装了半天的陈序青没忍住,叹口气,睁眼,也转头看池宴歌:“怎么了亲爱的池医生,睡不着了?”

  池宴歌:“陈序青,我不走的事,你还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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