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示意刑警队员们收起枪支。
这条路尽头的角落里,一方墓碑孤零零地伫立着,不到十米的距离,燕子经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妈。”
燕子经倒在墓前,视线一点点模糊。
他伸出发颤的指尖,上面沾着早已经洗不干净的血迹,一点点地探上了墓碑。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陪你了,我、我要下地狱了。”
“也好,下辈子,别再让我来这个世界上了,我这辈子真的好苦、好痛。”
“噩梦,终于……可以结束了。”
暴雨冲刷了一切。
徒留墓碑上的一只模糊血燕,如同燕子经被斩断双翼、困住自由的潦草一生。
…
虽然这场大戏是长段拍摄,但在首轮结束后,还是补拍了好几处细节镜头。
等到郑淳安正式确认收工,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虞臻当起助理还是很尽责的,他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好友推回到了单独的休息室里。
“哎哟,我说郑导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好说话,拍戏却较真成了这样?”
“得亏是大夏天,你这么在水泥地上又爬又淋的,两个小时!我看着都心抽抽!”
虞臻将冲泡好的姜茶包递给了景瞬,心有余悸,“你赶紧喝两口驱驱寒!”
景瞬闻着姜茶包的冲人味道,假装抿了一口,“我先去把湿衣服换掉!迟点喝!”
“对对!”虞臻连忙接话,“干净衣服已经放在更衣间里了,盆里的热水是刚才倒的,温度应该正合适,需要我帮忙吗?”
景瞬推动轮椅走了进去,“没事,我自己来。”
帘子一拉。
景瞬抓紧时间将身上湿掉的衣服换下,拿起温毛巾擦干了腹部。
果不其然,安装“血包”的位置多了一点灼烧红痕,不严重。
反倒是双腿膝盖上的擦伤比较明显,原本破皮渗血的地方遭到了长时间的水浸,这会儿都有些发白了。
“……”
景瞬轻碰了一下,疼得蹙眉。
刚才沉浸在角色情绪里,他没有感觉,现在出了戏,又注意到了伤口后,还真觉得疼上了。
“明明穿着裤子呢,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景瞬,你在嘟囔什么?”
“没。”
景瞬不想让好友担心,只说,“虞臻,你去帮我弄点吃的吧,我有点饿了。”
“好!”
迟归刚找到景瞬所在的休息室,就看见虞臻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出去,着急慌忙的,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他没有多想,刚准备去敲休息室的门,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迟先生?”
“……”
迟归侧过身,看着同样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傅长汀。
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药膏,很显然都是拿给景瞬的。
傅长汀站在离迟归半米远的地方,“迟先生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郑导的朋友,难道和小景也很熟?”
迟归不打暗语,“这段时间,多谢傅老师对瞬瞬的照顾。”
一句点到为止的话,直接在傅长汀面前将主权宣示。
无论他和景瞬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在协议合约期内,两个人对外就是“恋人”关系。
“……”
傅长汀捏着药膏的手一紧,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当初,景瞬和董其皓的那场舆论战里,后者一下子就溃不成军、销声匿迹,傅长汀暗中让经纪人调查过——
在背地里,是迟氏对着董其皓的金主施了压。
要知道,资本圈和娱乐圈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怕迟归对外的消息封锁做得再好,有些事情不传开,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
傅长汀的视线越过迟归,看向那扇紧闭的休息室门。
早在景瞬坦白告知有恋人的那一刻,傅长汀心里那条隐秘的线就已经扯断了,但他一直很好奇,对方的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今,猜测中的人就站在他的跟前。
“我一直把小景当成弟弟看待,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傅长汀先解释,“希望迟先生不要误会。”
迟归不提前阵子吃的醋,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却是真心说,“还得谢谢傅老师,能进《痕迹》这个组,他很开心。”
傅长汀直言,“小景是天生的演员,要不是……”
要不是因为家庭和双腿,他早该在娱乐圈发光发热了。
傅长汀没说完,但迟归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