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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试图说服,“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有什么可谈的?”

  “那些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燕子经持刀的手冒起青筋,眼里冒着嗜血的红,“你们知道,那些人的血有多脏、多臭吗?!”

  “我每次回去都要反复洗手、消毒——”

  “洗到整双手泛白、起皱,甚至破皮,我都觉得那个味道还留在我的皮肤里,我恨不得、恨不得把我自己的手也剁掉!”

  “但不行,我的腿没用了,但我的手还得留着杀人!”

  主机镜头实时记录着景瞬的神色变化。

  他眼中的恨意和嫌恶疯狂交织在一块,尾音里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又透着隐隐的兴奋劲。

  癫狂的姿态展露在众人眼前,看得围观群众毛骨悚然。

  郑淳安很满意景瞬目前的演绎状态。

  燕子经的心态本来是扭曲的、阴暗的,他一方面恨这些人渣的血弄脏了自己作画的手,但另外一方面——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杀人”表现出丝毫的忏悔和恐惧,反而每一次的作案都会加重他的施虐欲望。

  对燕子经来说,任何家暴的人都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死绝!

  他不是在做坏事,他是在做好事!在拯救那些无辜的妻子、孩子,也是在拯救童年无能为力的自己!

  拍摄还在继续。

  景瞬饰演的燕子经越说越疯狂,握着美术刀的手忽地扬了起来。

  有刑警误以为他要刺伤怀中的小女孩,紧绷着神经,当机立断地开了枪。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凌酌迅速上前将小女孩扯离了燕子经的怀中。

  岳侨安看着边上刑警还在冒烟的枪口,神色一变,“谁准你开枪的!”

  “……”

  腹部早已经绑定的血包实时炸开。

  景瞬只觉得腹部的皮肤被灼得一烫,但他无暇顾忌这点痛感,而是按照剧本内容,操控着电动轮椅狠狠撞向了傅长汀。

  哐当!

  早有防备的傅长汀及时闪躲,而景瞬则是连人带着轮椅狠狠失控、摔翻在了地上。

  有工作人员看呆了,“卧槽!小景老师真摔啊!”

  “我怎么觉得这一下是轮椅是真失控了?倒得比试戏那一下还狠呢?”

  “……”

  监视器前的迟归看得呼吸骤停,连命都跟着去了半条,他死死攥住了椅子把手,才避免自己当场失控起身冲出去。

  不仅是监视器前的众人看傻了,就连离景瞬最近的傅长汀也有一瞬间慌了神!

  但景瞬依旧沉浸在戏中——

  他捂着腹部正在不断往外溢出的血包,在短时间内靠着憋气涨红了一张脸。

  那双充满死志的眼里晃出一丝快要解脱的光。

  一秒,两秒,三秒——

  身为导演的郑淳安确认了景瞬的状态,狠狠心没有喊停,而当机立断地拿起对讲机:

  “继续!A机推近!D机跟上!洒水车启动!”

  啪嗒。

  豆大的雨落了下来。

  燕子经没办法再回到轮椅上,他无视了周围还在对准自己的枪口,咬牙惨笑一声,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挪爬起来。

  隔着衣料,粗劣的水泥地还是磨得皮肤生疼,可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燕子经究竟在做什么,只看见他腹部流出的鲜血延长了一路,又在雨势的冲刷下一点点散开,宛如一道用生命谱写的水墨画。

  凌酌蹲下身子护住小女孩,仔细查看着她的脸颊,“没事吧?疼不疼?”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疼,大哥哥给我上过药了。”

  “什么?”

  小女孩透过刑警队员们护成的空隙,看向地上的燕子经。

  她想要跑过去搀扶,却被凌酌拉住,“危险!别过去!”

  小女孩不懂为什么危险,只是说,“阿姨不喜欢我,爸爸就打我骂我,是大哥哥带我逃出来的,他带我来这里见妈妈。”

  “还说,他妈妈也住在这里。”

  “……”

  最天真的论调讲明了事实。

  原来小女孩根本不是人质,而是燕子经救下的被家暴的受害者。

  与此同时,岳侨安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岳哥,燕子经的母亲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但事实不是记录在册的心脏病死亡!”

  “是燕向男出狱后两次三番恐吓,导致她的精神分裂严重复发,在惊恐之下拿刀直戳心脏自杀了,现在就葬在江都西郊陵园!”

  “……”

  岳侨安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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