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爹不可能让他做将军,也绝不会放他离开汴京。
其实,在汴京城做个富贵闲王其实也不错,至少比爹爹当年被贬出京都时,每日如履薄冰的日子要好上千百倍,不是吗?
看着顾廷烨被发配,他其实心里挺不好受的,他是真的将顾廷烨当兄弟的。
只是,他不敢、也不能去为他求情,顾廷烨此番,说是为了帮他谋夺帝位,其中究竟掺杂了多少个人私念?他不愿深究,亦不敢细想。
他早该明白,这汴京城高门大户里的儿郎,哪个不是揣着七窍玲珑心?又有哪个是脑子简单的。
顾廷烨明面上打着助他登临皇权的旗号,暗中却算计了兄长的性命、动摇赵家江山的安稳,归根结底,不过是在为他自己未来的权势和野心铺路。
可唯有一点,他从不怀疑 ,那就是顾廷烨对他的真心。正是心里清楚,当顾廷烨被流放时,他连面都不敢露。说不清楚是背刺他们的愧疚,还是自己好兄弟将自己当作权势的筹码和棋子时的悲愤与难过。
他时常想,从禹州到汴京,原来那个他又是什么样子的,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更随的那些旧人,什么时候也这般面目全非了。
答案混着酸涩在喉间打转,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就让他们在背后骂他薄情吧,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
顾廷烨太天真了,谋反成功了又如何呢?他就能坐上那个位置吗?就顾廷烨手中那点兵权,兄长身后可是几大武将世家,更有满朝文武归附。那是两代帝王站在他身后给他打下的底子,旁人如何插得进手。
他算什么?虽贵为英王,陛下亲子,又有几个人正眼瞧过他。
他早就看明白了。
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乡巴佬罢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爹爹心中最爱的儿子不是他的?
大约是在汴京城外,小盛大人持着陛下诏书与兵符寻到他们一行人时,爹爹开口第一句便问:“我儿仲针可好?” 第二句才问及宫中情形。又或许是小盛大人说爹爹的名正言顺是因为兄长的缘故。
当时,他还颇有些不服气,连带着看盛长枫都不顺眼。毕竟,他是在爹爹身边长大的,论起情分,兄长本该比不上他的,更何况他还有母亲在旁。
他一直将爹爹当作禹州的那个父亲,可他忘了,在成为自己的父亲之前,爹爹首先是官家养子,曾受官家亲自教导;在这繁华京城里,更有此生挚爱、出身高门、青梅竹马的结发妻子。
兄长是爹爹心尖上的原配妻子留给他的最后的念想,是血脉相连的骨血,更是支撑他在这世间踽踽独行的牵挂。
他从不怀疑爹爹曾给予他的温情,但那份爱终究是给了禹州城的赵策英的,那个在禹州乡野间无拘无束长大的少年。
或许更确切地说,那份爱本就该是属于汴京皇城里的颖王殿下。但爹爹对他的关爱、教导,也都是真的,他从不怨父亲。
只不过,回了汴京,那份爱便如流水归海,终是回到了它原本该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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